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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煎五花肉(还是咱闺女最能赚钱。...)
    昨晚上他们说起大哥今天回来, 二姐就说要做点好吃的,她就猜着会买肉呢。

    聂母却心疼花钱,尤其看闺女买了一斤五花,还买了两斤排骨, 还有一堆干货、菜, “老天爷啊, 你这得花多少钱, 这是抢了钱庄还是天上掉钱了啊?”

    真是心疼肉疼!

    聂青禾赶紧安慰她,“当然是你闺女赚钱了啊。”

    聂红花马屁拍得飞起,丝毫不管大哥和堂姐这俩没有二姐赚钱多的会不会多心,只管自己嘴巴痛快, 给二姐哄好了, 以后还有好吃的。

    聂母以排骨炖不烂为由, 想留着明天再做, 五花则切小块和菜、面疙瘩一起炖,这样起码吃三四天。

    聂青禾开导她, “娘, 咱们好久都没改善, 既然要吃,就吃个痛快嘛。要是牙缝都塞不住, 味儿也尝不到,那不是越吃越馋嘛。”

    聂母还有点转不过弯来,心里难过闺女突然大手大脚,不过日子了, 这要是让聂老婆子知道家里吃肉, 那不得直接杀过来?

    她又心疼柴火,“做熟就行, 不要炖太烂啊,烂了没有咬头,我看五花肉还是炒菜好吃,。”

    一捆柴火要将近二十文钱呢,在城里过日子,样样都要节省。

    聂青禾让她放心,自己会省柴火的,柴火炖肉有诀窍。

    聂母看大家都高兴,大儿子又回家,虽然心疼肉疼的,也没多说什么。

    聂青禾让让堂姐和大哥帮忙备菜,她先去把钱给聂母,哄她开心一下。

    聂母拿着那几块碎银子,眼眶都湿了,抽了抽鼻子,“到头来,咱家还是你最能赚钱。”

    聂青禾轻声道:“这点钱你就哭,那可没意思。要我以后赚个十两八两回来,那你不得嗷嗷哭。”

    聂母破涕为笑,“对,你要是赚个十两八两,我比你奶哭得声音还大!”

    闺女能赚钱,以后出阁就能置办像样的金首饰,不会被婆家看不起。

    聂青禾去做饭,用陶砂锅炖一个排骨汤,等水滚开以后她想拿勺子把浮沫撇出去。聂母看见了赶紧拦着她,“闺女哟,你这是干啥,都是肉里的咋还往外倒。”

    聂青禾说那是脏东西,不好吃。

    聂母把脸一板:“肉还有不好吃的?别倒,留在碗里给我泡饭吃。”

    聂青禾干脆就不去浮沫了,直接加一点酒再加一点点醋,可以让排骨更容易熟,然后转小火炖。

    当然没有煤气灶,所谓大火小火也就是多加根柴火减根柴火。等炖一会儿就把海带再放进去,然后直接把烧红的木柴留在砂锅底下,就用余火焖,砂锅也保温,很容易就把排骨焖烂。

    为了节省柴火,聂青禾也不炖红烧肉,但是肉么大口吃才爽才香,尤其他们这种半个月没吃肉的人,要是切小块炒菜,那就太折磨人了,所以她直接把五花肉切大片,约莫刀背厚,然后用盐揉一揉腌一会儿。

    主食聂母早就焖上,这会儿已经好了。一锅杂粮饭,里面有少量碎大米,多半都是小米、高粱米还有碎苞米等。要搁现代那就是粗粮健康,可这时候天天吃这些粗加工的粮食,实在是不怎么可口。

    在等排骨炖烂的功夫,一家子也没闲着,聂母领着堂姐和聂红花勾发网,聂小力帮忙缠线,聂大力则拿小斧头把木柴再劈得更细一些,这样烧火方便而且不浪费柴火。

    聂青禾看看天色,外面已经黑了,排骨差不多炖烂,她就把冬瓜也切进去,然后开始做五花肉。

    聂大力则去外面迎一下聂父。

    炖排骨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着,徘徊不断,众人猛吸鼻子,几乎要陶醉在这缠绵的香气中了,结果又是一阵煎猪肉的香气飘过,这香气太过霸道,一下子就占据了他们的嗅觉和所有想象力,让他们脑海里自动浮现大口吃肉的爽快念头。

    聂家左右两边的邻居们也正吃饭呢,之前那排骨的香气还算温柔,毕竟是清水炖,香气是缓慢而清淡的,可这会儿这香气霸道十足,充满了侵/略的力道,一下子就把他们的注意力给吸引去。

    这下子,手里的馍儿不香了,碗里的粗粮饭也不香了,满脑子都是肉。

    他们纷纷问自己的邻居,是不是炸肉丸了,都说不过年不过节的谁家炸肉丸子啊,那得多少油啊。

    他们纷纷端着饭碗走出家门,想看看到底是谁家这么不会过日子,这时候吃肉呢!

    结果他们就看到聂父和聂大力一起回来。

    老黄忍不住问道:“聂大哥,你家吃肉吗?”

    黄娘子立刻道:“瞎说,他们家都好久没吃肉了,今儿我在那边做活儿,聂家嫂子还说要快天黑才去买便宜菜呢。”

    他们家吃肉?想得美吧。

    聂父憨憨地点点头,“惭愧,惭愧,这点工钱,买不起肉。”

    黄娘子立刻舒坦了,她就说嘛,聂家能有钱吃肉?他们还要拿一半钱给老家呢。

    聂大力道:“我妹妹买的肉,一斤五花两斤肋条排骨。”

    “什么?三斤?”

    好家伙,有人直接就吞口水了。

    黄娘子直接不信,聂母舍得买三斤肉?打死她也不信!

    这时候张婶子那爽朗的大嗓门传出来,“哎呀,你说你们也没多少,还给我干啥啊,行啦别给我肉,给我两口汤滋润滋润就拉倒吧。”

    什么?聂母给张家分肉?

    黄娘子的心瞬间酸得跟泡在祖传的酸菜缸里一样难受了,火烧火燎的。

    她凭什么给张家不给自己?是自己平时做活不多吗?哼,就是关系不到!嘴上说得好听,关键时候就见真章。她怂恿自己男人跟聂父套近乎,跟着去蹭点肉吃,哪怕喝口汤也行啊。

    她男人却没那个脸皮,赶紧推着她回家吃饭。一回家,就发现他们闺女黄莺儿在那里哭鼻子呢。

    黄莺儿真的很气:“你说她怎么这样,有个秀才娃娃亲,还要去柳家霸占着三少爷,怎么这么不害臊啊,呜呜~~”

    她想嫁给三少爷,去柳家吃肉。聂青禾要不是去了柳家,能有钱买肉吗?她会什么啊,她不就仗着柳家三少爷看上她,在柳家铺子里当个摆设,让人家给她开钱吗?

    聂青禾可不知道自己买斤肉回来能把黄家给闹得不安宁,她把五花肉放在铁锅里煎出喷香的猪油,猪油可以留着以后拌饭拌菜,猪肉就今晚上吃掉。

    家里也没有五香粉孜然粉之类的,就弄点农家酱和腐乳蘸肉吃。

    刚做好,爹和大哥就回来了,她招呼他们赶紧洗手吃饭。

    聂父带回来一捆拇指粗的葱,还有一提溜辫在一起的大蒜,大蒜是作坊一起做工的另外一个师傅送的,葱则是陈子健爹送的。

    聂青禾看了聂父一眼,“爹,你以后不要那么晚了,还是照常下工吧。”

    从17岁学徒,聂父可以说就没好好休息过,如今四十不到,背都有点驼。

    聂青禾不希望他再那么劳累,等洗发膏的销售稳定以后,他们家就不缺钱了。

    聂红花早就等不及,蹭得就跑到桌前坐好,等着聂母分肉呢。

    聂母:“排骨一人啃一块,汤喝点尝尝,留着明天早上下面条吃。”就两斤排骨,切的块又大,家里七个人,一人一块也就差不多了。剩下一块聂母夹给聂青禾,聂青禾不要让她给爹。结果让一圈,最后给了聂母。

    聂母看了聂红花一眼,“闺女出息了,没抢。”

    要搁以前你敢让试试,你敢让她就敢直接夹过去说给我吧。

    聂红花啃得满嘴流油,嘟囔道:“娘,你快分五花肉,我都等不及了。”

    这排骨可真香!虽然炖得时间不是很久,但是一样酥烂,舌头一抿就能把肉都抿进嘴里,瘦肉融合着两分肥肉,脂肪在舌尖爆开的感觉,让聂红花觉得这就是人间至乐,给啥都不换!

    那五花肉得多香啊!

    肯定比梦里的香!

    聂母让他们自己夹,反正就这些,一人顶多吃两片就没了。

    煎过的五花肉,肉皮焦黄,微微卷曲,肥肉里的油脂已经被逼出一部分,瘦肉表面微焦,正泛着诱人的光泽,散发着霸道的香气。

    咬一口,肉皮糯而弹牙,有点嚼劲,直接把味蕾全部唤醒,肥肉则是饱满浓郁的油脂,瘦肉焦而不柴,有一点酥嫩,还带着一点回甘的滋味,简直无法形容。

    再蘸上一点大酱,咬一口大葱,真的是香、鲜、咸,完美融合!

    好吃的简直可以把舌头一起吞下去!

    一家子吃得满嘴流油,谁也不说话,只有满足地咀嚼和吞咽声。

    聂母还在提醒,让他们先吃点菜,别刚吃肉,该腻着了。

    谁怕呢?

    来腻着我啊!

    聂红花吃一口肉,咬一口葱,然后再吃一口肉,咬一口蒜。

    聂青禾:“你小心辣。”

    聂红花:“没事,我试试哪个配肉更香甜,以后就专门配哪个。真的是吃肉不吃蒜,香味少一半,你们也吃啊!”

    吃完肉大家才开始有说有笑起来,一边吃菜,一边夸聂青禾做的好。

    聂青禾笑道:“肉嘛,怎么做都香的。”

    一个个肚子里都缺油水,许久不吃肉,猛吃一顿真是怎么做都香的,尤其她厨艺还格外好。

    聂红花小声嘀咕,要不是分给张婶子家一碗排骨汤一块排骨一片五花肉,她估计能多吃点。

    聂母生怕他们把排骨汤喝光,赶紧把砂锅盖上,让聂大力用提篮吊着放在墙角的一个小窖子里。这时候没有冰箱,很多人家院子里挖地窖,冬天保暖夏天保鲜,把剩饭放下去一晚上不会坏掉。

    当然,聂家这巴掌大的小院儿,是没有正经地窖的,只是一口半塌掉的没水的井而已。

    今夜吃了肉,就算二更天了也还饱着,聂母索性就把茶吊子吊起来,底下点着一根柴火,借着光亮勾发网。

    她觉得勾发网简单、快、省力,如果出货多那赚得也多,到时候她就不织丝履了。

    聂青禾想让她不要自己干活,就管着验货就好,反正赚回来的钱都给她管着,可聂母不肯。这么好的赚钱机会,能白白放过?那绝对不能。

    晚上聂大力去和爹娘挤一下,聂青禾几个还是睡西间。

    因为吃了肉,喝了肉汤,这一夜,聂家人睡得格外满足、舒坦。

    唯一不好的就是有人下半夜尿床了!

    一早堂姐就感觉身下湿漉漉的,起来摸了摸,好像是小力尿床了。

    早晨屋子里黑乎乎的,有些看不清。她就把小力叫起来,想给小力换一条小裤裤。

    结果小力爬起来捂着小**就往炕下跳,赤着脚飞奔出去,“啊啊啊,我要撒尿,我不想尿裤子!”

    聂青禾也醒了,听堂姐说尿炕的事儿,她笑道:“你看小力这样,指定不是他,你再看红花睡得那么香,保管是她。”

    堂姐狐疑地看了看,别说红花真的没有憋尿的样子,看来是尿完了。

    她伸手摸了摸,果然,红花亵裤和炕上一样湿漉漉的,估计这泡尿太大,直接流到小力这里来了。

    她怕聂红花害臊,赶紧给她叫醒,让她收拾一下。

    聂红花还在砸吧嘴呢,不情愿地起来,“别打扰我,我正吃大肉呢。”

    堂姐:“红花,你尿床啦。”

    聂红花脑子里嗡一声,立刻狡辩,“不可能!我从来不尿床,肯定是小力!”

    堂姐:“你快别嚷嚷了,人家小力小裤裤是干的,你看看你。”

    聂红花摸了一下,唰的脸红了,幸亏屋里黑别人也看不清。她赶紧爬起来收拾一下,又去找擦脚的破布来擦炕席。

    聂青禾笑道:“不用擦了,你尿得太大,说不定炕都要泡塌了。等天亮肯定要把炕席、下面的垫草拿出去晒晒,炕也得干一干,要不真就塌了。”

    聂红花一听炕会塌,当下就决定不上去睡了,免得把她给漏下去。

    聂小力放完水,半闭着眼睛迷迷瞪瞪地回来,嘴里还嘟囔着,“舒坦!”

    堂姐和聂青禾醒了就起来,又把聂小力拉到干爽的地方睡。

    聂父起得早,还想早去作坊,却被聂青禾拦住了,让他在家里吃排骨汤面。

    聂父觉得有点抬不起头来,女儿比他赚钱多,这儿子读书,家里吃肉,都得靠闺女,让他老脸都臊得慌。

    聂青禾也不刻意煽情更不去宽慰他,男人么有时候就是矫情,钻牛角尖,习惯就好了。等他习惯她每日都赚钱,且每日都比他赚得多,等他们搬去新房子,天天吃白米细面和肉,他就不会去想这些了。

    一开始,总是有些羞耻心,需要慢慢过渡才会脸皮厚起来。

    看她,现在脸皮多厚,这就是锻炼出来的!

    早饭是聂母做的,她让大家品评一下,有排骨汤打底,她的面是不是也不赖?

    聂红花:“娘,不是我打击你,你以后可千万别做肉。”免得白瞎浪费了。

    聂母嗔了她一眼,“老大个闺女,还尿床,你知道啥。”

    聂红花:“--”我就知道你做饭难吃,鸡蛋羹都能做出马蜂窝!!!

    聂青禾让她们亲母女不要互相伤害了,今天要多勾点发网,可以再教两个妇女。

    聂母:“那就让黄家也做。她虽然不够仔细,学东西做活儿倒是快的。”

    聂红花翻了个白眼,“娘,她还是算了吧。我看最好以后别让她来咱家了,跟个酸鸡似的。”

    聂小力:“什么是酸鸡?”

    聂红花:“姐要是买三斤肉,只给我吃,不给你吃,你酸不酸?”

    聂小力:“我酸死!”

    聂红花:“就这!”

    聂小力立刻大眼水灵灵地看着聂青禾,“二姐~~”

    聂青禾赶紧揉揉他的脑袋,“放心吧,二姐买了一定带回来大家一起吃。”

    聂小力立刻抱着她蹭蹭光头,“二姐,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