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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28章瓮城奇闻(3)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是碧空如洗的天空。太阳正在头顶,有些刺眼。我感觉浑身无力,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发现自己坐在一片乱坟岗上。周围到处都是土坟堆,白骨累累,还有没有腐烂的尸体。那些尸体上有明显可见的黑色毒疮。瓮城就在我身后不远处的地方。

    我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先是见到了庞叔。庞叔让我去找女菩萨,到了女菩萨哪里,发现她跟唐惊鸿长的一样。

    后来女菩萨蛛儿过来搂住我,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是被蛛儿丢在这里的?

    这个地方我昨天似乎是看到了,不过没往这边来。看来瓮城的瘟疫情况还是有的。要不然怎么还有还未腐烂的尸体。

    我站起来感觉腰膝酸软,四肢无力,身体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虚的很。

    我慢慢走到那些尸体旁边,仔细查看了毒疮。可以从毒疮中嗅到一些微弱的妖气,看来这些毒疮确实是来自妖界,不说妖界最起码肯定是来源于妖怪的。

    一想到这么久没回去,我怕姚嘲媚她们担心,就赶紧往城内走。

    来到城门口,口渴的紧,刚好看到一名老者摆的茶摊,就过去讨碗茶喝。

    老者看的眼神很复杂,他摇头轻叹,说道:“终究还是年轻了些。”

    我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茶,用袖子擦擦嘴,问老者,“老前辈,你是在说我吗?”

    老者倒是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道:“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老者说的这首打油诗,以前很流行。是用来劝男人们不要好色的。从中医上来讲,凡是都要有个度。尤其是好色方面,更应该节制。

    如果不节制的话,用不了多久,身体就会慢慢出问题,什么肾虚、体虚、各种虚的。

    而且以前那些当皇帝大部分短命的原因就是因为拥有的女人太多了。

    我不知道老者是看出我什么来了,不过他说的确实没错。我现在就感觉身体像被掏空了一样,倒也不是那种阳气被人吸走的感觉。

    总之……我不记得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问了老者关于城隍庙的事情,老者忽然狐疑的看着我,问道:“你怎么知道城隍庙的?”

    我说,我昨天晚上刚去过啊。

    老者的面色就变的惊恐起来,他重重叹了口气,说道:“年轻人,趁着天还没黑,赶快离开这里吧,再晚就走不了了。三十年前,这里确实有一座城隍庙。当年瓮城发生了瘟疫,病死了很多人。

    恰好一位游医来到瓮城,救了很多人。这位游医是名姑娘,长的十分好看。可是自古以来以德报怨的事情不在少数,瓮城的几名恶霸叫游医生的标致,就动了歹意。

    在一天晚上,他们纠结了十几号人,借看病为由,将游医给侮辱了,当时游医就住在城隍庙。

    后来游医报官,可官官相护,官府哪里会管那些恶霸们。倒是游医被抓进了大牢,饱受折磨。那名领头的恶霸,父亲还算好心。知道自己儿子做的事情以后,大发雷霆,将游医从大牢救出来,并且将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狠狠打了一顿,打的是皮开肉绽。

    希望游医能够原谅自己儿子,游医也是个好心人,就原谅了。可那恶霸因为自己挨了打,对游医恨之入骨。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蛊术,用蜘蛛将游医活活咬死。

    游医死的那天晚上,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恶霸担心事情败露,用火油将城隍庙烧成灰烬。

    此后,瓮城就开始不断死人。死的全都是年轻的男子,这些男子被人开膛破肚,死像极为凄惨。尤其是那名领头的恶霸,被扒皮抽筋,脑袋悬挂在瓮城的城门口。

    再后来,跟那件事有关的人全死了。见死不救的,默不作声的,包庇的,袒护的,背后说过游医坏话的,没有一个好下场。整个瓮城的官府上上下下,包括家人没有一个活着。

    那名恶霸的父亲知道是自己儿子惹下的祸端,知道是游医成为了冤魂,前来索命。就为游戏修祠堂,立雕像,就在城隍庙的位置。

    可那座祠堂怎么也修不起来,雕像刚雕刻好,一到晚上就会被雷电劈成粉碎。

    再后来,路过一名道士,他了解了事情经过以后,在瓮城开坛做法,总算是太平了一阵子。可没过几年,瓮城又开始死人,这次只死年轻的壮汉。

    前两年,从金陵搬来一对父女。闺女嫁给了瓮城的富商,父亲也借此机会发了财。父亲听说了当年游医的事情,就打算在城隍庙原址修一座宅子。

    说来也巧,以前怎么盖都盖不起来的祠堂,这次竟然盖起来了。

    可好景不长,去年那座宅子着了大火,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据说那闺女当时已经怀了身孕。瓮城的人于心不忍,就将他们一大家子人葬在那里。现在那边成了乱坟岗,得瘟疫死掉的人都会仍在那里。

    所以啊,人呐千万不要作恶,一旦作恶了可能要用几辈子来偿还自己欠下的债。”

    老者说着说着便落下了眼泪。

    我心里面也十分震惊,按照老者的意思庞叔跟杏儿都死了?那我昨天晚上看到的是谁?不可能是鬼魂的,如果是鬼魂的话我绝对能感觉出来。

    不过眼下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我见老者哭的伤心,想要安慰他,说道:“老伯伯,你为什么不离开呢?”

    老伯伯擦了擦眼泪,重重叹了口气,回道:“她就是想要惩罚我,让我亲眼看着她是怎么报复瓮城人的。当年我儿子犯下的罪过,只能由我来还啊。我若走了,害的是瓮城所有的百姓啊……”

    “可是……这都过去了三十年了,她也杀了那么多人,还不够吗?”我又说道。

    老者颤颤巍巍的握住我的手,说道:“怨恨,是没有尽头的,全都怪我当初教子无方……”

    老者说完再一次哭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叹了口气,留下一锭银子,急匆匆往酒楼赶去。

    这个节骨眼得赶紧回去跟大家商量。

    如果老者说的是真的,庞叔跟杏儿真的死了,而且我还没有觉察到。那么这个游医的实力,绝对不可小觑。

    刚一进城,我就发现不对劲了。街道上站着的全都是老人,基本上没有年轻人,而且很少有男人。跟昨天看到的景象完全不一样。

    我不敢多想,迈着虚弱的步伐急匆匆往酒楼赶。

    刚到酒楼门口,就看见牛猛急匆匆跑了过来,还没跑到我跟前就大喊道:“九哥,你跑哪儿去了,大家伙找了你一晚上。”

    我摆摆手,“说来话长,累死我了,先进去再说。”

    一进到酒楼,小玉就忙着通知大家。我赶紧坐在桌子旁喘了几口大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特别累。难道那个蛛儿真的对我做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姚嘲媚就红着眼睛出来了,一看就是一晚上没睡好觉。

    她板着脸坐到我对面,没好气的说道:“你跑哪儿去了?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你?”

    “不是……你们先听我说,我昨天晚上碰见了件怪事。猛子,昨天你看到我跟谁聊天没?”我问牛猛。

    牛猛摇摇头,“没看见啊,我不是还问你呢吗?我以为你跟妖怪聊天呢,我又看不见。”牛猛回道。

    “那你们呢?”我又问大家。

    她们都纷纷摇头,表示没看见。

    于是我就把昨天晚上到我今天醒来的经历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也包括那位老伯伯所讲的事情。

    穆轻尘眉头微颦,说道:“这种情况倒是少见,你看见了冥界的幽魂,却感觉不出来?不应该啊。”

    我说,是呀,我也觉得不应该啊,可昨天发生的事情就跟真的一样,我还能碰到他们。

    江清影没说幽魂的事情,倒是说那个蛛儿中的是一种极为邪门的蛊术。这种蛊术叫千蛛万毒蛊,中蛊以后会变成干尸。但是奇怪的是,蛛儿反而成了妖怪。按理说中蛊而死的人,是不会有魂魄的。

    江清影说完,抓起我的手腕给我诊脉,然后整张脸便红了下来。

    我问她,“怎么了?我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江清影点点头,很小声的回道:“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那个什么过度了。”

    我十分不解,“那个什么过度了?”

    牛猛碰碰我肩膀,“九哥,就男女那点事儿呗。”

    我立刻辩解道:“瞎说,我做没做那种事我会不知道?”

    结果姚嘲媚很不乐意的说道:“你不是说你昏过去什么都不知道吗?”

    “不是……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我们得想办法把那个蛛儿给制服了,不能再让她害人。”我想暂时撇开话题,毕竟这种事拿出来讨论,挺难为情的。

    姚嘲媚摇摇头,“现在首要的问题是弄清楚你身上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昨天天还没有黑,你进城之后看到的景象和我们看到的不一样?”

    我也想不通这事儿,昨天我进城前我跟牛猛特意绕着瓮城转了一圈。我记得我进城之后看到的基本上都是年轻人,男的也有不少,女的也都挺漂亮。

    可是姚嘲们她们看到的都是老人,很少见年轻人。进入酒楼后,看见的倒是一样。掌柜的还是那个样子没有变化。

    这时候江清影好像想到了什么,她忽然开口说道:“九公子,我似乎知道原因了,不过需要确认一下。”

    我点点头。

    江清影就站起来,走到我身后,然后将手放在我脖颈处。

    她在我脖颈处来回摸索了一会儿,说道:“九公子再来之前就被可婆婆下蛊了,这种蛊并不会当时发作。我觉得可婆婆没有算准我们到达蛊术派的时间。她以为我们会马不停蹄的赶路,却没料到我们一路走走停停,反而花了多一倍的时间才走到这里,九公子你忍一下。”

    江清影说完,我只感觉脖颈处一痛,像是被刀子剜了一下。

    接着江清影走到我面前,将手掌递出来说道:“你看,就是这种蛊,**蛊。它能够让人看到幻象,迷惑人的心智。”

    江清影手中躺着一只很奇怪的虫子,大概有大拇指甲盖儿般大小。这虫子有点儿像蜱虫,肚子很鼓,一看就吸了我不少血,只不过蜱虫是灰色的,这种虫子是白的。

    江清影说完,就将虫子丢在地下,一脚踩死了。

    可是我的身体依然没有恢复,还是感觉很虚。

    江清影说,虽然我昨天晚上看到的大部分都是幻象,但是肯定是跟那个叫蛛儿的发生了些什么。就算没有跟蛛儿,也是跟别的姑娘。要不然身子骨不至于虚成这样。

    我也纳闷,你说以前不管受多重的伤,留多少血,最起码没有这种很虚的感觉。

    可是我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啊。

    姚嘲媚气鼓鼓的样子,说道:“去把她抓住,问问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