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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瑟狐留在外面,姜采带着魔...)
    瑟狐留在外面, 姜采带着魔东王等人进入焚火修罗界。

    刚进入此山段,便有扑面火焰涌来,让这些魔立即运起功法去挡, 调息自己的状态。诸人抵挡时,一方浓烈气息从右侧向他们席卷而来, 姜采铮地一声拔剑, 向那偷袭者斩去。

    她未曾砍到实质, 不假思索拧身转腕。雪白剑光划破天际之时, 其他人纷纷受到攻击。

    姜采再一次没有看到实质。

    她诧异一分, 挽起剑花,对这敌人的来头谨慎起来——玉皇剑被她淬炼多年, 已如她自己的手腕一般灵活。如今玉皇剑因之前碎裂的原因受损,她还在淬炼,但即便如此,这敌人的难对程度,仍超过了她的想象。

    魔东王大喝:“尊主,你后侧三步!”

    姜采身如瞬电, 随念而动。当是时, 砰砰砰撞击声不绝,姜采身与剑融为一体,追向那魔头。诸人听得铮鸣声不绝如缕, 见得金白色光电与幽黑色魔气相缠,电光火石, 看得人眼花缭乱, 根本看不清招术。

    姜采这般实力, 之前也未在他们之前展现出来!

    魔东王与偷袭魔对打之时,抽空看到姜采那边, 心中凛然,知道姜采不信任他们,仍对他们隐瞒了实力。

    ……万不可得罪这个女人。

    在姜采出头下,诸人花费了一刻时间,才斩杀了这些偷袭者。姜采攻击的魔是最后杀死的,那魔最后现出身形,狰狞可怖,看着已是怪物形象,在姜采的斩杀下消失。

    魔气在同时渗入姜采体内,增加一十年魔力。

    这便是焚火修罗界的妙处——在外面杀魔,吞并魔物,可不会增加这般多的实力。

    魔东王:“咦!”

    姜采收剑:“怎么?”

    魔东王:“尊主不知,此魔在魔域也是厉害角色,自己封自己了个青野王,以前和我们几个也打过交道,实力不容小觑。此魔凶残,一心追逐力量,失踪了好多年……没想到他跑到这里了。”

    魔东王提醒姜采:“尊主,这里不知道藏着多少极煞魔物,我们得小心。”

    姜采:“边走边说。”

    诸人小心翼翼,和姜采寸步不离。之间不断有魔来偷袭,他们中也折损了好多人。但剩下的人都多多少少得了好处,狂徒露贪,既想走得更深,又惧怕遇到太厉害的魔。

    魔东王道:“尊主,咱们在外围杀杀魔便好,不要往里头走得太多。那里很多魔已经被焚火修罗界同化,成为了此界的一部分,失去了神智,完全被此界影响……可不好对付。”

    姜采也渐觉得吃力。

    她摇摇头,问:“不是说魔子诞生于此吗?”

    魔东王愣一下,说:“是这么说。”

    姜采叹:“我本以为修罗界是那位魔子的地盘,我这么横冲直撞,能遇上。”

    魔东王脸皮一抽,往后退三步:“您是来送死的?”

    姜采笑:“玩一玩嘛……”

    她一回头,无语地看着随从们都齐齐远离她。她道:“不必这么恐慌吧……”

    魔东王语气激烈:“魔子可是和修真界永秋君齐名的人,您太自不量力了!”

    姜采微笑:“不是说魔子苏醒后会一点点恢复实力么?现在应该实力没有完全恢复,碰碰运气……万一被我捡漏呢?”

    她这么不以为然,这么莽撞,开始让魔东王怀疑跟着她的正确性。

    魔东王苦口婆心:“尊主,你想在魔域称大王就称呗,别挑衅魔子就是。魔子大人又不会和您争……”

    姜采反问:“凭什么不和我争?”

    魔东王愣住:“她从来不争啊,我也不知道原因……总之,她真的很厉害,您不要惹她。”

    姜采心想恐怕已经惹到了。

    魔东王百般劝阻,姜采听得烦,更觉得这人跟在自己身边,太阻碍自己行事了。她直接说道:“这样吧,我看你们本事都挺高的,大家各自行事,三日后在山谷前汇合好了。”

    魔东王一骇:“尊主……”

    他的尊主剑术很高,跑掉的功力也不枉多让。风中滚烫的气息扑来,被留在原地的魔头瑟瑟发抖一阵,咬紧牙关跟随魔东王,小心翼翼继续往前走。

    姜采丢开那些魔物,觉得自由了很多。

    她不管魔东王的警告,一路杀魔,一路往山中最深处闯。越往山深处走,魔越厉害。她确实吃力,但是她的修为也在快速攀升。姜采几乎享受这种自虐般的感受,一路蜿蜒,她身后留下遍地鲜血,尸体横陈。

    只是到了山里深处,姜采面对的魔物越来越厉害,她却在这里迷失了踪迹,寻找不到出山的路。

    她流连两日,找不到出去的路,心情也被影响得有些烦躁。

    姜采没头苍蝇一般四处走,不知闯到了哪里,忽然感觉到这里没有魔气,魔气比周围还要微弱。她以为这里的魔头修为更好、能够自由收敛气息,当下更是警觉。

    她走了一段路,始终觉得这里过于清静,没有魔物来袭,让她颇不自在。忽而,她目光凝住,看到一处凹凸不平、和火焰融在一起的洞穴外,有一白衣和尚盘腿坐在火中,闭目修行。

    那白袈裟和尚看着年轻清隽,肌肤雪白,被火照得几分明耀。而他本应清正的眉目,也因此被衬得几分妖冶、诡谲。

    姜采顿住,本平稳的情绪在这一刹那跳脱,让她脱口而出:“阿罗大师?”

    她目光紧盯着和尚,喃声:“……他怎会在此?不,这人真的是阿罗大师?”

    她见过三河川的守护者阿罗大师。当日为他们开启“三千念”的白衣大师周身泛着慈悲佛性,一看便是正统佛修,与山谷深处她看到的这和尚气质绝不相同。

    偏偏两人相貌一致。

    姜采沉思:“分化身?”

    姜采谨慎片刻后,一手掐诀,一手运剑,仍向前探查。若对方偷袭,她随时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姜采绷着神立在了阿罗大师身后,半晌不见这人动,她才慢慢放开了掐诀的手。姜采判断这人半晌,她蹲下,用术法罩住这人,为其疗伤片刻。

    对方仍不醒。

    但火焰包围,火已烧上阿罗大师的衣襟,再没有人从外阻拦,恐怕阿罗大师就要和那些失去神智的魔头一样,沦为焚火修罗界的养料,成为山的一部分了。

    姜采咳嗽两声,神识契约开启:“咳咳。”

    她刚咳了两声,那边就有回应:“姜姑娘?”

    姜采噎了一下,没想到张也宁这么快回复她。

    ……总不至于一直在等着她吧?

    姜采压下心里各种念头,向他虚心讨教:“我道法不精,向你请教一下。如果有修士被魔域的焚火烧到了,一直不醒,该如何救他?”

    张也宁:“你跟着我念咒。”

    姜采:“嗯。”

    她是天才一样的修士,张也宁那边教授两句,她就学会了。只是救人不光要念咒,咒术的成功施展还需要手势,手势必须得对应四方天象星辰,在六爻阵中一一对应。

    姜采在修真界时能借天象星辰来找对应的六爻路数,但是魔域没有日月星辰,张也宁越说,她越迷茫。

    张也宁:“会了么?”

    姜采:“什么?你能否不要说什么坤艮震地,直接告诉我我该怎么画符?”

    张也宁无语半晌,问:“你的道法课怎么学的?”

    姜采无辜,虽然她确实没怎么好好上道法课,但是她自认为自己还是优秀的:“我学的挺好的,是你太故弄玄虚。”

    张也宁彬彬有礼:“姜姑娘你可知你这般强词夺理,和道法文盲也不差什么吗?”

    姜采:“快点!别说废话,到底怎么画咒符?”

    张也宁也没办法,毕竟他亲身不能临,不能手把手教她。他道:“咒法便是那个,你道法学的再不精,大约位置应该能记住。我再说一遍,你按照你印象中的多画几次,瞎猫碰上死耗子,总能碰对。”

    姜采:“……若是把人救死了怎么办?”

    张也宁非常冷漠:“那便是你和他的命数。”

    姜采:“……”

    她没好气地掐断了二人的联络,凝神定气,手心皆捏满了汗。

    但她必须试一试。若是不试,阿罗大师必死无疑。

    她绞尽脑汁回想以前道法课上老师们的教授,再结合方才张也宁的传授,她念起咒术,手上颤巍巍地画起咒符阵。

    她连续试错三次——一次引起一道雷劈中二人,多亏她躲得快,阿罗大师却不能幸免;一次让阿罗大师唇下渗血,眉心发黑,她赶紧中途掐断咒术;一次是一捧冷水浇在二人身上,那焚火被水浇后,刷一下变得更浓,阿罗大师已经不能幸免,火舌差点卷上姜采的衣襟。

    姜采屏息,擦掉手上的汗,试了第四次。这一次,当她的法术落在阿罗大师身上上,青色光华徐徐周转,渗入阿罗的眉心。紧接着,阿罗大师脸上的死气消失,睫毛颤动。

    姜采再次警惕。

    阿罗大师睁开了眼,袍袖挥动间,烧着他衣襟的火就被熄灭了。他睁开的眉目更显妖冶美,看向姜采。

    姜采一边提防着他出手,一边礼貌行了一佛礼:“阿罗大师。”

    阿罗盯着她半晌,道:“原来是姜姑娘。”

    看他如此正常,姜采才微微一笑。她藏于袖中的手掐诀不敢放下,口上关心:“阿罗大师怎会在此?阿罗大师与我上次见过的,不太一样。”

    阿罗回答:“这是贫僧的本尊。”

    姜采一怔。

    阿罗:“贫僧本位于此焚火修罗界,留了一分化身在修真界。贫僧在此界看守魔子,却被魔子偷袭。她逃走了,贫僧反而受伤,差点被此界吞噬……惭愧。”

    姜采惊讶。

    她前世是不知道焚火修罗界居然有此一人的。

    她抬头看漫山的火,再看看阿罗身后的洞穴。她问:“您这么多年,一直在这里?”

    她心情复杂:“我以为除了我,不会有人来魔域了。”

    阿罗道:“贫僧曾发下宏愿,不杀尽此间魔,不成神佛。佛祖让贫僧修为高深,便是让贫僧在此杀魔。”

    姜采了然:“原来是靠宏愿来修炼成佛。佛修也杀生?不是慈悲为怀么?”

    阿罗平静无波:“贫僧非杀生,而是护生;贫僧是斩业,不是斩人。”

    姜采:“但您如今模样,和堕魔也差不多。”

    她肉眼可见,阿罗大师本尊相貌,虽然与他的分化身是一模一样的脸,但是细微处已经变了很多,气质变了很多。三河川那位大师若是琉璃之子、一身洁白的话,眼前这位便是煞气凝聚、诡谲若渊。

    阿罗闭目,叹:“是。所以贫僧只能留在此界……姜姑娘来这里,是迷路了吧?姜姑娘不可在这里待时间太长,该出去了。”

    阿罗再道:“贫僧欠姑娘一情,日后姑娘若有难,贫僧会出手一次。”

    姜采心里一动:“大师也打算离开这里?”

    阿罗大师颔首:“魔子已经离开,我身受重伤,留于此作用已不大。”

    阿罗大师侧过脸看向身后,姜采顺着他目光一同看去。阿罗大师的身后,是那处不起眼的洞穴。

    姜采福至心灵:“这便是魔子沉睡的地方?”

    姜采握紧手中剑。

    阿罗大师声如古波无尘:“这是魔子诞生的地方。焚火修罗界中诞生的魔,自古以来,只有魔子一人。这样成魔之后,非要千万失意、世人唾弃、万人诅咒,亲人背叛、友人间离、世人嫌恶。

    “想要的,皆得不到;想护的,皆护不住。心中恶念恨意到达极致,悲怆到达极致……**火修罗界诞生的魔子于说,一生经历不会好。”

    姜采怔忡。

    阿罗大师道:“焚火修罗界是魔域最可怕、最幽深的地方。自这里诞生的高等,从古至今,只有魔子于说一人。”

    姜采:“她遭遇了什么,才变成今天这样?”

    阿罗大师:“贫僧若是知道,便可以渡化她,而不是只能在此镇压她了。”

    姜采默然。

    她缓缓站起,走向这洞穴。身后的阿罗大师并未阻拦,他目光闪烁,看着姜采走进去。模模糊糊的,阿罗看着姜采的背影,觉得她其实和自己、魔子,都有几分相似——

    她身堕魔域,如今走的路,谁也不知会通往哪里了。

    她身入魔窟,有心渡魔,但是魔会被渡么?

    斩杀魔却不能渡魔的,是阿罗;自己成为世间最可怕的魔的,是魔子。

    姜采进入空旷山洞中。这里没有焚火,没有魔气,也寻不到魔子于说在这里沉睡的痕迹。

    身后血腥味从遥远山谷传来,洞中姜采仰望着洞壁。她身如韧,手提剑,长眉下一双冰雪眸一点点抬起。

    华胜玉冠下,女郎发带与发丝交缠,漆黑之下,一身雪色衣袍皆无风自舞,外间无魔气,她心深处却感受到魔气无孔不入。

    青丝掠眼,姜采一目不错地仰望着这里,神海中的道体凌然一怔,狠狠被警醒了一把——

    你走过悬崖的时候,也许只是不小心向深渊中看了一眼;你跳下深渊,也许仍想自持清白。

    她想到了自己的前世。

    她想到自己被万人诛杀那几日,大雪漫飞,她坐在阵中,阿罗大师坐在山门前俯望她。他慈悲的目光凝视她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他的本尊呢?

    当你已然身在深渊,屠尽恶魔,深染魔血,你向上仰望月亮时,还能看到月亮么?

    --

    姜采没有在这里找到什么,她摇摇头,叹息一声,转身出洞穴。但是她突然发现一处痕迹不对,似什么被藏了起来。

    她手中剑出,道法压于剑上,向那处挥去,破开障念。

    阿罗进入洞穴,看到一行字被姜采用剑劈了出来。二人皆仰头看着山洞石壁高处,看着那两行字:

    “一身傲骨终虚度,满眼荒唐对阿谁。”

    浓烈的、极致的悲戚,自那入木三分的字中传来。

    那窒息痛意如刃袭来,姜采后退三步,痛得捂住心脏:

    留下的字都能有这般痛意——

    【千万失意、世人唾弃、万人诅咒,亲人背叛、友人间离、世人嫌恶。

    想要的,皆得不到;想护的,皆护不住。

    一身傲骨终虚度,满眼荒唐对阿谁。】

    姜采面无表情,然而她目中泪流落滴腮,无声无息。沉寂之际,她神魂中传来一道声音:“姜姑娘?”

    是张也宁。

    她敛了心神,说道:“我没事。我救出了阿罗大师,你若有空去看看,莫让魔从中钻了空子。”

    张也宁应了一声。

    他沉默了半天,等了半天,却再没有等到什么。

    他平声静气:“你没有其他话说了么?”

    姜采想了半天,试探道:“有话的。我不是文盲,我自己试了几次道法,试对了。多谢你教我?”

    张也宁:“还有呢?”

    姜采:“你语气有点咄咄逼人?”

    张也宁一噎,掐断了二人之间的联络——

    果然,她只有有正事的时候,才能想到他。

    姜采再喊他的时候,他也没有回应了。姜采挠挠脸,嘟囔:“这比孟极还难养啊,脾气太怪了。”

    云河图中的孟极听到她说话,在山水画中的洞穴里翻个身,继续呼呼大睡。梦里有它爱的人间美味,有它等了万年的公主。梦里什么都有。

    --

    与辛追一同离开魔域、在人间行走的于说,正好整以暇地观望魔与修士的遭遇战,看得津津有味。

    辛追试图下场相救修士,于说也不阻拦。

    只是那些被救的修士,回头感激辛追时,看到辛追身后的魔,脸色大变:“你竟和魔为伍!原来你也是魔!”

    辛追不辩不解,见那些方才还感激她的人,转头出手,向她偷袭。她修为高于这些人,对方偷袭不成,法器被毁。而他们仰望着辛追,更加惶恐,爬起来就跑。

    辛追默然看着,雪色衣袍在风中飞扬。

    天地间落了雪,雪沾在她睫毛上,清薄朦胧。

    身后传来于说的大笑声。

    于说拍掌,弯眸:“真是好精彩一出戏!你去救人,他们反而觉得你为魔头。多谢龙女,让我观看了一出好戏。”

    辛追回头,看她,淡漠道:“我救人杀魔,都不是为了得到世人的感激。你不必激怒我,我不受你挑拨。”

    于说嗤笑。

    她身形倏地一掠,到了龙女身前,挑起龙女的下巴。于说香气吞吐,美目勾搭缠绕:“我何时挑拨你呀?你看你救修士,杀魔物,我可从来没阻止过你。龙女妹妹,姐姐可是一直和你站在一队的。”

    她这么说,辛追眼中也浮起了困惑。

    她却忽的转头,法眼看向一处方向,看到那里再次有修士与魔的大战。但是那处气息她很熟悉——“师兄!”

    她抬步要走,肩膀一下子被于说拽住。

    于说手指抵在她唇前,笑嘻嘻:“这可不能让你去。你师兄本事还是很高的,若是让你们见了面,惨的便是我了。咱们去其他地方玩吧。”

    辛追:“你不帮你那些魔?”

    于说偏脸,疑惑:“为什么要帮?”

    辛追喃声:“你可是魔子。”

    于说微微一笑,并不理会,她脸上的淡漠,是既不在乎修士生死,也不在乎魔物生死。

    辛追和她在一起这么久,几次阻止于说的行动,可她却是越来越迷惑,看不透这位魔子。

    魔子于说悠悠然在前方行走,辛追受两人之间的神魂契约影响,不能和她离开太远,不得不跟上她的脚步。辛追凝望着她的背影,轻声自嘲:

    “我是袖手旁观客,君亦逢场作戏人。”

    于说背影一顿,她回头看一眼辛追,目中光华闪烁,却有些许温柔之意。

    于说似笑非笑:“龙真是一种有趣的生灵。居然真的能和我这个魔头相处啊。我还没问过,你活了多少年?”

    辛追脸淡下,不理会她。

    于说:“姐姐只是好奇……看你修为这样,必是已经修炼了几千年了吧?听说龙族修为进展慢,修了几千年道,如今只比你师兄差一点……哎呀!”

    辛追琴弦横来,金戈铁马,杀气腾腾。

    于说噗嗤:“这么不经说?”

    她逗弄辛追之时,目光穿越云海,看向一个方向,喃喃自语:“魔疫无歌出现了。”

    --

    长陵城中城主女儿被魔西王强娶,姜采得到消息,便赶往此地。

    面对强大的魔西王,城主只能含泪嫁女。

    此时此刻,姜采变幻出请帖,混于吃席百姓间,默默等着人。她的手下们分散四周,也在盯梢,但是姜采从来没指望过那些人有用。

    同一时间,于说和辛追进入长陵城。在城主府门前被拦时,于说正抱臂而笑:

    “我是何人?我是新郎官的朋友啊。新郎官为什么没有通知我?我也不知道,不如你问问他。”

    那守卫还要啰嗦,于说手一抬,浓郁魔气杀出,直取此人性命。辛追要救时,这人已经成为了一具干尸,被吸干了气血。

    辛追:“你!”

    于说慢悠悠:“免得你总以为我是好人。”

    她拾步而入,开放法眼探查此府情况。

    当她探查时,姜采感觉到有人窥探目光,她蓦地回头,向院门口进来的女郎身上看去。

    二人目光对上,盯了对方许久。

    与此同时,司仪唱道:“新嫁娘来了!”

    紧接着,一道尖细声音传来:“你们所有人,全都死于新嫁娘出门的第一步!”

    用威仪压着场的魔西王一下子:“谁?!”

    姜采登时拔身跃起,抬手向半空中一抓,将黑色的疫线抓住。她向声音传来之处掠去,于说也向那里掠去。

    二人同时出手,抓向席间一迷茫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