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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1章宴后(12)
    徐凯,邱浅是回京之后才认识的此人。徐凯今儿个也在宴场,邱浅不知他过去身份,一直只以为他只是时非晚身边一个小小护卫,今儿儿他也只是以护卫的身份守在外围。此时听时非晚单独问起,邱浅有些意外。

    但他隐隐觉得时非晚并不是随意一问。

    “知了。”但时非晚只淡淡应了句。言罢,便一把拽住了一侧候着的岑隐,竟也跟那些需离开的宾客一般,径直竟也往出府的方向走了去。

    ……

    “你们说,定北女侯那出皮影戏,演的到底是不是当初的过往啊?还是说,她就只是摆了一出戏而已?”

    时非晚这场宴一散,不少地方却依旧继续起了方才在擎王府中议过的话题。

    擎王府这场宴后,虽莫名其妙的留了一些重臣府里的女宾们。不过,也还是有不少作陪的客宾就只是走了个过场看了个热闹。既是看热闹,这一回各家各府,这事儿可不就自然而然的便被拿出来分享了嘛。

    京都世家其实也就那么几家。宴场宾客请得虽不全,可就凭着这些,便足让今儿个这出似闲事又似闹剧又似阴谋的宴事在各世家之中传开了。

    除却世家之中,便是京都城的百姓圈里,竟没过一两时辰后,也有不少人跟亲临了宴场一般,对宴上之事知了个七七八八。便是宴上那出皮影戏的细节,以及宾客们进场的细节以及秩序,都有不少人可以详议出来的。

    此不可谓不奇怪!

    不过,若有人追溯此事,定可发现今儿个京都城的大街小巷,出现了不少“夜逛”的纨绔公子哥们:他们正经过京都城的各家热闹的酒楼、闹市、客栈、青,楼、棋社……总之,人多的地方,今儿夜里都少不了这类纨绔公子哥们的存在。

    这些公子哥的身份,既有出自世家的,也有出自大族商户的。过去他们皆是一些纨绔地痞之流,往日里最大的工作便是吃喝玩乐。虽不少是出自世家的可真正入仕为重官的并不少。

    便不是今日,这些公子哥平日里便喜欢出现在这些场所,既吃喝玩乐,又喜讲述一些京都世家圈里的八卦日常。

    什么哪家的千金绝美呀,什么哪家的姨娘偷了人被打死了呀,什么哪家的大人有恋,足的嗜好哈……总之,不少秘闻他们都乐于讲。

    而且,经他们之口的“秘闻”,路过的人既听得有味,又颇为相信:因为,他们本身的身份大多就是世家子弟!

    世家子弟,了解一些朝官家里的有趣秘事,并不新奇!

    世家子弟,且还是世家子弟中的纨绔公子之类,在市井场所吃喝玩乐时忍不住闲议此事,然后,被不少百姓们听到,也是常有的事!

    而百姓们对这种官家子弟口中流出来的相信,基本上都是深信不疑的!

    而今儿夜里,此类的纨绔世家公子尤其之多。而他们今日众伙儿带来的这件趣事,几乎全都是今儿个擎王府的这出宴事。

    这宴事一传,加之新闻实在算不得小,这不,没多会儿的功夫便已掉起了闻之的百姓们的所有胃口。

    毕竟,这首先第一个炸场的消息便是——

    天成郡主竟然能孕!

    “天成郡主为何能孕?她不是永久的病症吗?”

    百姓们人多,这消息一议,说法可比百官们更杂,更多了。

    天成郡主能孕,头个估想,其实可以将此定为是一件好事:乃是因为郡主的病好了!

    若是这样估想,这消息似乎也没有那么炸。

    然而这事儿的可议空间却偏偏是,这出宴之后,不少从擎王府离开的郎中们,竟都出奇的笃定着跟萧神医一样的言辞——

    他们竟清一色的咬定:天成郡主能孕,此并不是在这大半年间康复的!她很早很早就已经康复了!

    而且——

    他们也清一色的笃定:但凡是个大夫,凭着一脉都不难判出这一结果!

    宴上之时,这番言辞唯萧神医讲述。所以天成郡主那番回应之后,还有不少宾客们可想:大抵是神医的医术过于高超了。大抵是经他提醒之后,其他大夫才看出来注意到了天成郡主这一症。

    但这出宴之后,被邀去过擎王府的郎中们言辞如此统一的一向众伙儿分享——

    这风头便开始转了!

    他们那笃定的话话,只差没直接丢出一句“天成郡主不可能不知自己能孕”的话出来了!

    而她若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可不就意味着:她不能孕,乃是在说谎啊!

    太医院所有太医们,这些年未她诊断次数也不少,却未有一个瞧出来的,这又意味着什么?

    那不是意味着太医院的太医们也在跟着她一起藏着这事吗?

    于是,一个大问号由此引了出来——

    “郡主藏着这好事干嘛?”

    藏着这好事,对她半分利也没有啊?

    郡主若真的是故意的,那么,总要有其动机吧!

    这消息藏着,对她可有着极大的坏处:便是嫁人这一块,可就不好嫁了!

    唯一的好处似乎就仅仅只是——

    擎王妃会对她更好!

    要知道,当初若不是此症,擎王妃也不会将她视为亲女儿一般的存在。这些年来擎王妃有多重视这位天成郡主,此是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的!

    不过……就这么一个目的,似乎也完全不足以成为她隐藏能孕的理由呢?

    而若不纠结她的目的,将焦点放于那些帮她看过病却又替她同样藏着这事的太医上的话,似乎,又还能带出另外一件事来了——

    太医们能帮她隐瞒她有孕的事。

    那么,不是同样可以帮她隐瞒另外的事吗?譬如——

    她的伤口?

    当初她中的那据说是定北女侯刺的那一刀,真的有那么致命吗?

    这一个提问,起初是没有人想到更甚至想都没有人往这一块上想的。

    但某几个纨绔公子,却是脑洞其大的有了这么一个猜想——

    “那些太医们医术那般烂,他们说的话,又怎么可信?”

    “郡主能孕他们诊不出来,那么他们说郡主伤重至奄奄一息,又怎能可信?”

    嘶——这番脑洞可谓是真的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