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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75 章(番外三:驸马...)
    近日里京师内有两个大新闻。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一是那刁蛮任性的圣人亲妹妹平遥长公主择选驸马一事。

    二是那新晋状元郎被新晋锦衣卫指挥使苏水江一剑挑开裤腰带, 在众目睽睽之下露出了大红裤衩。

    “我素来觉得江儿是极稳重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的?”苏府内,殷氏一脸困惑的小声询问苏万戈。

    刚刚从太医院被围攻回来的苏万戈亦是苦着一张脸道:“大概是叛逆期吧。”这儿子太出息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殷氏:……

    殷氏翻了个白眼, 想了一会儿, 道:“我倒是觉得江儿这脾气越发的像他姐夫了。”

    苏万戈想起那位曾经风靡京师的疯狗人物,也是禁不住浑身一寒。他是万万没想到,他那么乖巧纯善的女儿居然会嫁给那么一只疯狗。

    最最没有想到的是,那么一只疯狗居然会在姑苏开了一间书院, 过起了野趣篱笆的日子。

    “说到他,也不知道湄儿今年的中秋回不回来。”殷氏有些想念女儿。

    苏万戈劝道:“苏州与京师路途遥远, 之前说好的, 一年回来一次。”

    “可我想她。”殷氏虽一把年纪了,但撒起娇来一点都不比旁的年轻女子差。

    苏万戈赶紧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别多想, 等我到了退休的年纪, 就跟你一道去姑苏。到时候呀, 咱们京师住几个月, 苏州再住几个月, 不知多舒坦。”

    殷氏被苏万戈的美好退休生活打动, 然后又想到不省心的苏水江。

    苏水江年纪小的时候是个闷葫芦, 现在年纪大了还是个闷葫芦, 甚至更加的沉默寡言起来。

    可若只是单纯的沉默寡言那就罢了,这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学会了陆不言那套疯狗做派,行事作为完全就变成了另外一个陆不言的翻版,成为了一只不会叫的狗。

    这不会叫的狗咬人才最狠。

    “你说说, 江儿他武艺不好,圣人怎么还让他去当什么锦衣卫指挥使?”殷氏觉得奇怪。

    “圣人自有他的考量。”苏万戈赶紧打断殷氏的话, “咱们可不敢妄议。”

    “是是是。”殷氏赶紧点头,一脸忌讳。

    当今圣人虽有仁德之名,但殷氏清楚,他亦是个绝情之人。

    那边苏万戈又道:“江儿的事就让他自己来办吧。”

    殷氏:……你个甩手掌柜。

    “你说得甚是有理。”殷氏道。

    苏万戈:……这话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很多遍?

    .

    “这新晋的状元郎生得丰神俊朗,又才华横溢,你有何不满?偏要让苏水江当街挑了他的裤腰带?”朱肆坐于御案之后,端起面前清茶轻抿,双眸轻轻落到眼前的平遥身上。

    平遥长公主双手环胸,一脸傲色,“我只是想试试他的胆量,谁能想到他竟被吓得当街尿了裤子。谁都知道苏水江不会武,他就挑个裤腰带居然就能给那状元郎吓成这般。”

    平遥长公主一脸不屑,“像这样的人,我怎么嫁?”

    朱肆头疼道:“就是因为苏水江不会武,所以他若是偏了怎么办?”

    “偏了就偏了呗。”平遥长公主不以为意。

    朱肆叹息一声,透过窗户看到正跪在御书房外头的苏水江。

    曾经的少年已长成,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身形劲瘦而挺拔,直挺挺地跪在那里,就像一棵笔直的松柏。

    朱肆盯了一会儿,突然将目光投向平遥,他道:“苏水江虽贵为锦衣卫指挥使,但此事朕不能姑息,不管如何,都要给状元郎一个交代。”

    “皇兄这是什么意思?”平遥长公主瞬时瞪大眼,“这件事情是我让苏水江去做的,你要是想罚就罚我吧。”

    朱肆并未搭理平遥长公主,他霍然起身走至御书房门口,然后朝站在外头的锦衣卫道:“把苏水江拖下去,庭杖二十大板。”

    “不行!”平遥长公主厉声上前,一把拽住朱肆的宽袖,眼眶涨红道:“他没有错!”

    “他确实没有错,错的是你,他不过是替你受罚罢了。”朱肆看着被两个锦衣卫压在不远处白玉砖石上的苏水江,略扬高声音问他,“让你替平遥受罚,你可愿意?”

    苏水江毫无半点挣扎,他仰着头朝平遥长公主的方向看过去,声音平稳和整肃,“愿意。”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第一板就下去了。

    “啊!”平遥长公主惊叫一声,吓得面白。她使劲扯一把朱肆,被唬的坐到地上,然后挣扎着站起来求情,“皇兄,不关苏水江的事,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

    平遥长公主哭红了眼,朱肆却只淡淡道:“将御书房的门关上,等打完了板子,你才能出去。”话罢,朱肆抽袖而走。

    平遥长公主颓然地坐到地上,她看一眼朱肆,然后又猛地站起来,提裙就要翻窗出去,却不想“啪嗒”一声,眼前的窗子竟也被关上了。

    隔着一扇窗,一扇门,一堵墙,外面的板子声闷闷传来,平遥长公主屈着双膝坐在地上,埋头轻哭。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终于静了。

    平遥长公主猛地推开门冲出去,就见那两个锦衣卫将地上的苏水江搀扶起来,架着往一侧去。

    御书房旁边有锦衣卫休息处,平遥长公主不远不近的跟在三人身后,等那两个锦衣卫将苏水江放到榻上之后,赶紧吩咐道:“你们去唤太医过来。”

    “这……”那两个锦衣卫有些犹豫。

    平遥长公主立刻板起脸,“本宫的话如今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平遥身为长公主,从小便金尊玉贵的养大,身上的气度自然也是不凡的。两个锦衣卫面露怵色,赶紧躬身退出去请锦衣卫。

    “吱呀”一声,门被关上。

    平遥长公主看到苏水江血糊糊一片的后腰臀,立刻又哭了。小娘子一边哭,一边骂,“你傻不傻,我让你去,你就去?你以前可是对我爱答不理的,如今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苏水江看着她,只轻轻道:“别哭,我不疼。”

    却不想,平遥长公主哭得更凶。

    “你说不哭,我就不哭啊?你说不疼,我就不疼啊?”小娘子连声音都含糊哽咽了。

    平遥长公主呵斥完,红着眼,瞪着眼,歪头看他。

    在平遥长公主的视线中,苏水江沉默了很久,然后才声音嘶哑的开口道:“你说,要嫁一个像陆不言一样的人。”

    此话毕,屋子里突然陷入沉寂,平遥长公主心尖一坠,喉头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她盯着苏水江看,而苏水江说完那句话后就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平遥长公主动了动唇,白皙面颊之上突然烧起一抹粉红。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没明白什么。

    她说,“那,你是不是想娶我?”

    埋在软枕之中的男人红了耳尖,似在思索,良久后,他的声音闷闷的从喉咙里发出来,很轻,很软,“嗯,想。”

    平遥长公主听到此话,下意识坐直身板,努力仰头,不敢去看苏水江。而苏水江依旧把自己埋在软枕里,也不怕把自己给埋窒息了。

    屋子里又静下来,平遥长公主拧着帕子,还在消化刚刚听到的话,她想,苏水江居然是……喜欢她吗?

    “呆子!呆子!呆子!”平遥长公主使劲去拍苏水江的胳膊,直拍得这位虚弱的锦衣卫指挥使龇牙咧嘴。

    平遥长公主又怒又喜道:“你这个呆子,你以为我为什么偏偏让你去挑那个什么状元郎的裤腰带?”

    面对一脸娇嗔之色的平遥长公主,苏水江轻轻勾唇,然后伸手握住平遥长公主的手,垂下纤细眼帘,语气轻缓道:“我知道。”

    因为她也爱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