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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剖!
    陆正霆的身体素质很好, 所以术后恢复很快, 当天晚上就回家休养。

    为了陪陆正霆, 林菀也减少工作,卫生院的事儿基本都由金大夫带着知青们做。

    而一日三餐都由小哥俩张罗,金大夫打下手, 做得有滋有味的。

    这么过了一周,林菀帮他拆掉纱布, 把耳道的药棉也拿出来。因为内部恢复比较慢, 这时候听力依然没有任何改善,而且据林菀估计一次手术并不能恢复听力。不过头疼的情况却能得到缓解, 以后不会再动辄头疼。

    陆正霆也不着急,反正那么多年听不见, 也不急在一时。

    过了几日, 顾老爷子和陈志刚给林菀他们准备的年礼也到了, 果真是拉了一车来, 上面有一辆崭新的自行车, 还有一对腕表, 其他就是一些呢料、棉布, 还有一大捆袜子,另外有暖壶、茶缸、瓷盆等,再有一些麦乳精、奶粉、饼干、阿胶等补品, 还有一篓子苹果、橘子、核桃等水果干果, 当然少不了一包包的糖果甚至还有高档的盒装。

    林菀等人对着那一车东西沉默了。原本以为说送礼物,就是一人一样, 没想到……

    来送东西的司机还留下一封信,有顾老爷子写给小哥俩的,还有陈志刚写给林菀和陆正霆的。

    “东西不值当什么,不要在意,更不要给钱,这是一点心意。”

    小哥俩比过年还开心,两人一边一个扶着那辆凤凰牌自行车,却不知道要怎么骑才好。

    林菀让人帮忙把东西搬下来,暂时都堆在炕上和堂屋地上,三间屋子都装满了,最后堆在院子里。

    “这陈志刚,老爷子让他准备点礼物,他可真实在。”这都多少钱啊!

    她赶紧让金大夫等人帮忙归置一下,这么一车不应该自家留下。

    书记队长会计等干部们都有份,顾老爷子住在这里他们没少操心。

    另外本家的长辈,分瓶麦乳精、奶粉、点心之类的,孩子们则分糖果水果。

    她又收拾一些用篓子装着,第二天去趟林家沟送年礼。老爷子住这里,林家沟也送过几次肉和油,老爷子礼物到了,当然他们也有份。

    原本他们现在娘家几天,结果收到金大夫的信儿,他说这几天要回省里去。林菀和陆正霆就带着小哥俩回了大湾村。

    金大夫家里来了信,一起来的还有省医院革委会的文件以及调令。

    文件上说经过调查,金大夫父亲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予以平反,归还之前的院子允许一家人回到省城生活,同时要求金大夫回省医院继续工作。

    薄薄的一张纸,却承载了太多太复杂的信息和感情。

    林菀和陆正霆看了看,她对金大夫道:“金大夫,这是好事。你应该回去。”

    金大夫笑得颇为讥讽,“我都准备好扎根这里,老死乡下了呢。”

    林菀笑着打趣他:“金大夫,你回省城扎根,这样我们要是进城玩才好有个落脚点啊。以后你想来乡下你就来,我们要是想你就去城里看你,不是更好?”

    文化运动、下乡等政策那都是不可更改的,影响的是一代人而不仅仅是某个人。既然不能避免,那就应该顺应潮流,想办法过得舒服一些。而且她觉得金大夫这会儿能回城,只怕和顾老爷子他们有关系。既然老爷子给帮了忙,那就承这个情,回到省医院好好工作,都是一样的。

    她知道金大夫当年下乡肯定是有原因的,虽然他不说她也能猜个大概。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在这个年代离开自己的家乡去往一个陌生的地方,无非就那么几个原因,也没什么好挖掘的。

    但是对当事人来说,那就是一道不可愈合的伤疤,所以她也不会去碰触。

    小哥俩也很激动,“金大夫和顾爷爷都是城里呢,以后要是我们去玩,一下子找俩,多方便呢。”

    金大夫听他们这么说,知道林菀在提醒自己。其实他要回省城不难,他在省医院能力也算过硬的,只要他自己没问题,医院革委会并不会让他下乡,是他自己心灰意冷才离开的。

    更何况,爸爸死的时候都希望能够平反,现在心愿达成,妈妈一定会很高兴,爸爸在天之灵也会开心的。这会儿父亲被平反,家里也能回城,他也应该回去。毕竟母亲身体不好,妹妹还没嫁人,需要有个养家糊口的。

    他点点头,“是个好主意,过几年你们大了,就让你爸妈去省城工作,你俩去省城上学。”

    他已经习惯性把陆明良也当成林菀和陆正霆的孩子。

    既然他已经决定要回去,林菀和陆正霆就帮他收拾张罗一下,把大队干部们请来吃顿饭也算是践行。

    陆长友等人非常舍不得他,毕竟自从金大夫来了以后,五柳大队就是大石桥公社医疗最出色的大队,现在他和林菀搭档也非常合拍。他一走,林菀这边就缺个男大夫了。

    不过,人家本来就是大城市下乡来的,不可能真的一辈子扎根这里,回去是应该的。

    大队也给收拾了一些土特产,什么粉条、萝卜干、大酱球之类的,还给换了一百斤粮票,让金大夫回去能宽裕点。林菀这里也准备了不少东西,送他一套被褥,一套成年人尺寸的布料,还有两双布鞋。

    虽然金大夫有些舍不得,林菀还是让他早点回去,毕竟他妈和妹妹回城,没人张罗也不行。

    “金大夫,以后日子会更好,咱们有的是机会聚呢。”林菀安慰他。

    陆正霆看看时间,“明一早我去送你,能买到火车票。”

    金大夫:“不用送,你在家养着吧。我去革委会找找人就能买车票。”

    陆正霆的耳朵还没好利索,金大夫可不想劳累他,大过年的还是安全第一。

    金大夫要走,不只是小哥俩舍不得,村里不少人也依依不舍的,听到消息都来给送行,有送鸡蛋的、馒头的、小米的,反正就算没什么好东西也总能拿点什么表示一下心意。

    金大夫自然不肯要,一一拒绝。

    等金大夫走后,小哥俩就给顾爷爷写了一封信,告诉他金大夫回城了,以后有时间他俩会去城里找他们玩儿的,还邀请他们有时间就来乡下玩儿。

    转眼腊八节,家里熬了腊八粥,这就拉开过年的序幕,家家户户开始准备年货。

    就算物资不丰富,没什么钱和粮食,却也不耽误大家忙活。

    过年的时候忙活,才能显示日子过得红火。反正天冷面不会坏,家家户户就忙着推磨,一茬接一茬的推,大有要把家里的存粮全都磨光的架势。

    也有准备着结婚的人家,要拿粮食悄悄去黑市换布票的,还有家里粮食不够拿着什么物件去换粮食的。

    林菀家因为不管是粮食还是物件都多,全村都知道呢。也有那心思活动的,结婚没有衣服的,就想来借件衣服或者借两丈布,还有人来借几斤细面的,来借十几块钱说来年还的。

    一般借实物的林菀都不吝啬,都是为了结婚或者给老人过生日撑面子,只要有帮衬一下也是应该的。

    可如果借钱,这就有说道。

    一户人家,只要一年到头勤奋,以五柳大队的条件年底总能分几十块钱的。

    年底自己家钱不够花,还要去借别人的,那到底干了啥?

    要说治病,村里报销大部分,谁家什么病没有她不知道的。出于受益于系统回馈给社会的心思,她从来不让病人欠债治病,用药收费都为病人们着想。实在困难的还会直接免掉大半,或者家里人来卫生院帮忙干活儿还钱。

    其他的无非就是结婚、上学之类的要点钱。

    这会儿大家都知道没钱,彩礼也不会狮子大开口,基本都是十块钱顶天,或者五块钱,甚至不要钱只要几十斤粮食加两三丈布拉倒。

    借钱,怕是有什么不可说的吧,比如有人私下里偷摸耍牌赌钱。自古以来,黄赌都是屡禁不止的,这时候也不例外。

    所以对于借钱的,林菀不但不借,还悄悄让大队查查那家人干啥呢。

    不查不要紧,一查果然有猫腻,然后拔起萝卜带出泥,把几个村偷摸赌博的一伙儿人给逮了个全乎。

    赌大的就大队开会批评教育,赌小的就私下里教育,领头的直接抓起来开会斗,跟随的也点名批评。

    这么闹腾一阵子差不多也就过年了,附近几个大队都能过个安稳年,再也没有往年那样谁家男人赌钱输光了,过年没饭吃,老婆孩子在家饿得直哭的凄惨景象。

    这时候林菀的肚子已经很大,陆正霆和孩子们都不让她忙活,只让她歇着当总指挥就行。做馒头包包子的时候有大嫂二嫂来帮忙,所以林菀基本不用做什么。

    今年过年分的肉更多,腊肉、腊肠比往年做的也多,直接挂满了一间房。林菀就分了大嫂二嫂一些,还很大方地给了陆老太两斤。因为今年陆正琦不在家过年,没人张罗一起吃饭,林菀自然就不过去。再者她怀着身孕,陆正霆也不放心她出门,还是在家里放心。

    陆正琦之前和陆老太闹翻,然后带着江映月去了公社安家,好几天不回家。

    陆老太真病了,还有点抽抽,陆老头倒是没什么辙儿,陆心莲忍不下去,就去公社闹了一场。

    可陆心莲是个没什么脑子的,被宠坏了只觉得自己占理,什么都是江映月的错,所以闹得很泼,把江映月给打了。

    本来陆正琦听说老太太真病了,心里有些内疚,还想回家看看,谁知道陆心莲那么一闹,还把江映月给打了一巴掌。他直接怒了,跟陆心莲说了狠话,除非她们改好,否则他过年也不回家。

    他虽然感情上容易犹豫,可有时候自认为对的又特别坚持,这一次过年都不回来,直接陪着江映月回了娘家,当做婚后回门。

    因为陆心莲和陆老太折腾,他和江映月的感情倒是比前世紧密许多。原本按照剧情,他和江映月会发生不少感情上的分歧和虐恋狗血点,现在因为林菀的刺激他认定江映月是对的,又因为陆老太和妹妹的阻挠,他更觉得自己和江映月的爱情伟大,一时间倒是无比坚固了。

    他不在家,自然没人张罗聚餐,林菀乐得不去感受老陆家那压抑的气氛,给两斤肉搪塞过去。

    这个年过得富足又轻松,林菀心情尤其好,正月去娘家住了半个月,元宵节回来。

    原本她年后就可以休息,不需要出诊,也不用负责什么手术。但是金大夫走了,卫生院还没有能独当一面的大夫,一切还得靠她。所以哪怕她最近这个月就要生了,也是要替人看病的。

    十八这日,她正在卫生室给陆正霆做耳朵检查,王芳芳跌跌撞撞地跑回来,惨白着脸,“林、林大夫,不、不好了。”

    林菀微微蹙眉,“怎么啦?”

    王芳芳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丁、丁三顺家,不、不行了!”

    林菀:“老丁家?不是去年秋天就生了吗,咋滴就不行了?”

    林菀记得去年秋天还去给她调整胎位来着,因为难度挺大,着实累得不轻。

    王芳芳咕咚咕咚喝了一茶缸热水,擦擦嘴,“林大夫,那是二顺家,现在是三顺家,难产。”

    林菀想起来了,邱水英留信儿一早就带着王芳芳去了丁家村,说有个妇女要生,她们去等着给接生。

    她立刻扭头喊胡向阳:“你和孙旭成带上人,去把产妇抬过来,这里准备手术剖腹产。”

    既然难产了,只能尽量挽救。好在丁家村离这里不远,几里路,老爷们抬着担架一路小跑也没多少时间就能过来。让她生气的是,既然不好了,干嘛不直接抬过来,还要王芳芳来报信。

    王芳芳不靠谱,邱水英不是那不靠谱的人啊。

    果然王芳芳面露难色,急道:“林大夫,不行,丁三顺和他爹娘,死活不同意把产妇送过来剖,一定要让在家里硬生。”

    有好些话儿王芳芳也不敢全说给林菀听,而且也没那个时间。林菀立刻安排,让人去喊大队治保主任,再喊上妇女主任,有干部出面总归是可以的。

    她道:“抢也把人抢来,再耽误下去要去人命的。”她知道邱水英有分寸,要是救不了她肯定就回来了,既然没回来那就说明还有的救。

    不管家属多愚昧,他们不能见死不救,好在这时候一切大队说了算,只要大队革委会不支持,家属闹不到卫生院。

    胡向阳已经拉着孙旭成跑了,陆大嫂去帮忙通知其他干部,李金玲则赶紧准备手术室,王芳芳则跟着胡向阳又跑回去。

    陆正霆起身,摸了摸她的脸颊,“别担心,我去看看。”

    丁家村离大湾村六里路,因为有上下坡,去一趟怎么也得二十多分钟。陆正霆骑马自然比其他人快得多,那马跑起来十分钟就到了丁家村。

    一进村他就发现闹哄哄的,社员们都挤在一起的地方肯定就是产妇家。

    陆正霆就直接策马过去。

    他是干部,常下乡开会讲课,而且长得又高又俊,附近社员们没有不认识他的。

    一看到他过来,那些婆娘们都喊道:“陆干部来了,他来了,快让他过去!”

    他们都知道他听不见,所以也不和他说话,只管带路就是。

    这时候丁三顺家已经闹成一团,丁二顺两口子因为得林菀帮助顺利生下儿子,所以他们坚信五柳大队卫生院。他们帮着邱水英,让三顺赶紧送媳妇儿去武生院。

    三顺媳妇已经没有力气嚎了。

    丁三顺一时情急就要送媳妇儿去卫生院剖腹,结果他老娘就寻死觅活堵在门口,死活不让去剖腹。

    “你要是敢送她去剖了,我、我、你们前脚走,我后脚就撞死南墙上!”三顺娘状若疯婆子,死活不答应。

    邱水英磨破嘴皮子,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告诉她三顺媳妇危机,必须送去剖腹,要不就得一尸两命。

    三顺娘却不听,非说她已经上了香,祖宗会保佑的。

    “老二家就顺产下来,老三家怎么就不行?”她眼珠子通红,凶狠地瞪着邱水英,“我看你们就是故意害人,故意想多要钱!”

    邱水英喊得嗓子都劈了,沙哑的,根本吵不过她,气鼓鼓地走也走不脱,留下吧眼瞅着三顺媳妇要遭殃。

    真是憋屈死个人!

    偏生这是个人家大事儿,大队、其他社员也不好插手,都只能站在门口指指点点拿主意看热闹。

    有人说要相信林大夫,有人说林大夫自己还挺着大肚子,这会儿根本不能给人看病,到时候去了白去,那不是更遭罪?

    结果就是三顺媳妇儿被抱出来,又抱回去,折腾了几次,现在已经开始出血,哭的力气都没了,只能无声地流眼泪。

    其实三顺媳妇下半夜的时候就破了羊水,开始她不知道,只以为月份大了导致的漏尿,哪里知道快天亮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哗哗地流水。她吓得就让男人赶紧去喊接生的大夫。

    他们村的赤脚大夫是男的,有个女的是新来的知青还啥也不会,所以还得到五柳大队请接生大夫。这会儿都是邱水英管接生这块,她得了信就带着王芳芳去了。

    邱水英一来就觉得三顺媳妇不大好,就想让三顺送她去五柳大队让林大夫给看看。

    结果三顺娘不知道哪里听来的歪门邪说,觉得大队为了赚钱现在差不多的就要给人家剖腹产,而且剖腹产对产妇孩子都不好,下刀下不好就会把肚子划坏了以后都不能再生,而且还会把孩子给割坏,甚至会把聪明的孩子给变成傻子。她甚至还拿出了很多佐证,哪个哪个村里有个妇女,难产被剖腹产,结果孩子是个傻子,还有哪里村一个产妇被剖腹结果大出血母子双亡,还有谁谁谁虽然当时没事,但是后来怀孕肚子裂了,要么就是怎么的。

    最最最可怕的是,有人说开刀拿出来的孩子他不是孩子,是小鬼冒名顶替的,到时候防爹害娘,死爷爷死埃一家子不得好。

    她说得那么恐怖,三顺都给吓死,自然也跟着犹豫。

    万一出个意外,那岂不是没办法了。三顺娘说得也狠,林大夫有靠山,就算杀了人也没人敢动她,要是真把自己媳妇儿给剖死了,他们也不敢怎么着不是。

    所以最好的就是不给剖!

    不管丁二顺和婆娘怎么劝,老婆子就死了心不让。

    她直接把二顺媳妇儿堵回去,“要是剖着那么好,当初咋不给你剖,死活要给你调整胎位自己生?要是剖得好,那么轻快,大夫干嘛这么费劲”

    她根本不听二顺媳妇说“我只是胎位不正,调整过来就能顺产,可弟媳她这是难产了,生不出来,有的救干嘛不救啊?”

    过去多少人乡下生孩子一尸两命的,不就是没得办法只能拼命生?

    现在有办法,干嘛不去啊?真是要急死人了!

    邱水英不管了,喊道:“丁三顺,你婆娘要死了!她死了就是你害死的,你这个窝囊种,要害死她了。”

    她拦着丁家老婆子,让丁二顺和她媳妇儿赶紧去抬三顺媳妇儿,让村里其他人帮忙抬去大湾村,她哭着喊道:“再晚了来不及啦!你们赶紧吧!”

    丁二顺和他婆娘也顾不得了,连孩子都指使上一起帮忙。

    他们直接卸了门板,把三顺媳妇用被子一裹,抬上门板就走。

    丁老婆子却猛得就扑在院门口,死活不让路,她疯了一样喊着:“打杀我,打杀我就过去!”

    双方正僵持着,外面人群分开,陆正霆骑马过来。他利索地翻身下马,一声不吭径直上前把丁老婆子给拎起来。

    丁老婆子立刻张牙舞爪,“谁、谁,哎呀老天爷啊欺负我老婆子啊……”她个子太小,不论是踢打还是抓挠,都碰不到陆正霆的身体。

    那边邱水英大呼老天爷开眼陆文书就是及时雨,赶紧指挥着丁二顺他们把产妇给抬出去。

    他们抬着人风一样跑了。

    陆正霆这才把丁老婆子丢下,转身就走。

    丁老婆子呜嚎一声就扑上去要挠他,陆正霆顿住脚步猛地回身瞥了她一眼。他个子太过高大,目光自高处冷冷射下就如同雪原上的冷光,摄人心魄,吓得丁婆子居然定住了动作。

    陆正霆转身出去,却没直接离开,而是去了丁家村的大队。

    一进大队,留守没上工的干部就赶紧迎上来,“陆干事。”

    陆正霆冷冷道:“我听不见,不必和我说什么。咱们的卫生宣传工作,不只是负责医疗和卫生,还要负责政治、文化、思想上的卫生。现在是新中国,居然还有人用愚昧的妖魔鬼怪那一套来污蔑现代医术。你们大队的卫生工作不过关,抓典型去公社做报告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

    “陆干事!”那留守干部急了,追上陆正霆,“要咋抓典型?”

    陆正霆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村里闹那么大的动静,他一个干部居然不肯出头,以为这样就能明哲保身?还有他们村那些看热闹的社员们,这么大事不帮忙,由着丁老婆子折腾,统统欠教育!

    陆正霆冷冷道:“不是有现成的吗?”

    说完他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策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