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欢并没有从善如流地起身告辞，而是面带难色地道：“先生，本来依照程序，我不该对您再提要求。但是，我的朋友和我说，miss li时间很难约，如果我们在这两天之内不能确定c城项目调整的话，可能他会另外安排工作。”

    听到程清欢的话，hidden思考了一下，立即道：“你等下，我来打个电话。”

    “先生，那我要不要回避一下？”程清欢作势站起。

    hidden倒是不好真的让她走，只道：“没事，清欢，这是我的老朋友了，本来总部走程序，总也要一个月，我来找下朋友，让他想办法通融一下。”

    “好的，谢谢您。”程清欢继续坐下，端起咖啡慢慢喝着。一边仔细地听着hidden打电话。

    hidden先是打了几个总部的固定电话，要求对方加快流程，但听得出来显然没成功。

    他放下电话，似是思考了一下，打开抽屉，拿出手机。

    程清欢听到他把英文换成了意大利文。看来是个重要的人，可能笃定程清欢不懂意大利文，所以hidden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并没有完全避着程清欢。

    程清欢凝神倾听着。她其实懂得意大利文，只不过一直不为人所知而已。

    hidden在通话的人显然在总部职位很高，应该有权限可以让她的报告快速被批下来，因为hidden并没有多说c城项目和报告的事，只是稍稍提了一上，然后，就是对方一直在吩咐着什么，他的态度虽然说不上恭敬，但显然十分认真。

    程清欢还听到他提到路宁远，语气里带着点责问，和昨天晚上的语气很相似，不过对方似乎更傲慢，因为他又开始在意大利文里夹着几句英文的单词。

    显然他的态度激怒了对方，电话听筒里的声音阴显响了起来，程清欢听到依希是个女声。

    和hidden通电话的高层竟然是个女人？可是据程清欢所知，nc总部的高层里没有女人。

    两个人并没有争吵多久，hidden可能是意识到办公室里程清欢还在，首先软语道歉，然后还不放心地提了多次账这样的字眼。

    是关于路宁远上次的查账的事，还是有其他的账？程清欢在心里猜测。

    “清欢，没问题了，今天下午总部就会回复。”hidden收好情绪，笑着对程清欢道。

    “今天下午？”程清欢故作惊奇道，“这么快？”

    其实刚才的谈话中，她就听到了，不过她不动声色。

    “那miss li那边？”hidden急切地想要一个承诺。

    “您放心，我刚刚联系了我朋友，他说最近missli会回国一趟，到时一定帮助安排见面。”程清欢也立刻道。

    “不过到时，见的是你还是别人，就不一定了。”她在心里补充。

    hidden见事已至此，也不好逼程清欢太紧，在总部下来调整项目的通知前，c城项目对他来说相当于一颗炸弹，能不爆炸最好。

    程清欢和hidden握手告别，两人对这次会面都比较满意。

    出了办公室，她特意从顾姗婷办公室的玻璃墙前经过，顾姗婷正在电脑着忙着什么。

    看到程清欢走过，她会意地快速处理好手头的工作。关上办公室的门，紧随程清欢往顶楼而去。

    两人依然在上次见面的会客室。

    看程清欢微笑而来，顾姗婷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清欢，怎么样？”

    “姗婷，你放心，我没事。”程清欢看着顾珊婷脸上还未褪去的焦急。

    “那就好，今早看到你，我还以为昨天你没见到hidden，现在看来一切都很顺利，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姗婷，谢谢你！”程清欢拉着顾珊婷坐下，和她说了一番昨天所见和今天早上与hidden见面的情形。

    “所以hidden现在是想利用你见到miss li，然后以他作为自己在nc继续站稳脚跟的筹码？”

    “姗婷，我看不只是这样，miss li确实能为hidden带来一些帮助，但涉及大中华区的掌舵人，总部和董事们不会只凭一个人就对他且面改观，可能真正起作用的是hidden在总部的高层中关系匪浅的那个人。从昨天和今天早上我听到的来看，hidden和那个人之间可能还存在着一些不能为人知的事，而且涉及公司。”

    “hidden本来就是从总部升职过来的，和总部高层有关系并不奇怪，在几位副总里面确实有两个和他来往得比较密切。”

    “那是个女人。”程清欢问道，“姗婷，你知不知道hidden这几年和总部职位较高的哪些女性有往来？而且是讲意大利文。”

    “讲意大利文的女性？”顾姗婷细细回想，但是把总部所有高管层都梳理了一遍，都没有这样一个人，“在我的印象中，没有这样一个人。”

    “那会不会是高管家人或者股东？”顾姗婷分析着。

    “股东应该不会，控股的股东里首先没有，然后其他的股东对公司也没有这种把控力，高管家人的话？”程清欢思考着，“倒也不是不可能，可是有哪位高管家人会对公司有这样的影响力而且还和hidden保持了这么长期的合作？”

    程清欢和顾姗婷面面相觑，她们两人进nc不过六年左右时间，对于大中华区的人物关系还有一定的了解，可是对于集团总部，却所知不多，平地除了一些邮件的来往和在内网上看到的一些官方消息，就没有更多的信息了。

    而且两人都是凭着业务在nc从基层上来的，虽然现在也可以列为白领阶层，但和高层比起来，还只是个打工者。

    再说两人平时都持着做好自己分内事的态度，不听八卦、不参与站队，因此一些内部消息反而比其他人要少些。

    这次要不是因为路宁远，程清欢本也想就事论事地把来总部的目的达成就回c城，但经过这两天和林铭的交谈，她本能地关心起这些复杂的人事，在她的下意识里，自己或许不能老是在路宁远的羽翼之下。。

    然而现在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林铭所说的她的赤子之心，当她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成了拦路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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