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清欢，你今天说见到过去的同事，叫杨欣茹的，在林氏工作，对吧？你问林铭没？”路宁远转移话题。

    程清欢只是默默地夹了一块漂亮的樱花点心，没有接话。

    林铭看看程清欢，知道她不想把杨欣茹的真实身份让太多的人知道。便道：”哦，下午我问了一下林氏的hr，目前还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在林氏。就是一个多年前的同事，突然在南市偶遇觉得挺意外的。欸？对了，清欢还有什么爱好？姗婷，再透露点！”

    林铭把话题又转到程清欢的爱好上。顾姗婷有点莫名其妙，刚刚还默契十足的两个男人，这会儿怎么了？不过她很聪明地没有追问，见路宁远不再接话，只在一旁饮茶。

    她记得路宁远一向不太喜欢这种酸甜的茶，现在却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从善如流地向林铭说着程清欢的喜好。

    林铭听得很认真，还时不时掏出手机说要记下来。

    自从下午看到林氏的邮件之后，程清欢就对杨欣茹留在南市，却并不出现的原因作了各种猜测。她本是个洒脱独立的个性，当年说走就走，人们眼中大好的前途说不要就不要，连父母和路宁远也能说割舍就割舍，但唯独思林和思铭，是她的软肋。

    这也是她对路宁远唯一刻意隐瞒的事情，刚刚路宁远问起，她的回避和沉默肯定让他察觉到了不对劲，不过她并不想坦白。

    对于林铭，她能把思林和思铭的身世和盘托出，但对于路宁远，和信任与否无关，她从来没想过要对他主动说关于又胞胎的事，即使他对她有所误会也无所谓。

    林铭边和顾姗婷聊着，边注意着程清欢，见她兴致不高，便提议道：“清欢，一会儿还有什么安排吗？”

    “啊？”程清欢莫名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今天的一天有点曲折，她现在觉得疲惫，只想早点回酒店睡觉，“一会想回去休息，我有点累了。”

    “那，我送你。”路宁远和林铭同时开口道。

    “不用了，酒店就在旁边，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们今天也都累了。”程清欢拒绝。

    四人本来是为了路宁远下午去见hidden的事来的，没想到路宁远三言两语就把这事揭过了。

    相比较路宁远的轻松随意，程清欢倒有点心事重重，现在总部批复已经下来，路宁远的事情也很顺利，但她总是觉得心绪不宁。

    杨欣茹是否就是林氏的那位销售部副总监？回到酒店，身体很累，但精神却很亢奋，以至于一早躺在床上的她翻来覆去半天，最后好不容易入睡，却被噩梦惊醒了。

    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才深夜十二点，她以为自己睡了很久，其实不到两个小时。

    想着梦里的场景，杨欣茹到c城找她，向她要回思林和思铭，还跟她说这是她和林铭的孩子，不过林铭不知道。然后林铭和杨欣茹带着思林思铭一家四口扔下她，幸福地离开，留她一个人伤心悲痛，林铭从头到尾看都没看她一眼。

    惊诧于自己竟然会做这样一个梦，难道自己内心里还是很在意林铭和杨欣茹曾经一起在漂亮国待过？可是明明林铭已经和她说清了所有的事情经过，她也相信了他，怎么还会在梦里下意识地认为他和杨欣茹真的有过什么呢。

    实在睡不着，程清欢索性起床，打开邮箱确认了一下总部的批复邮件，并发了一份邮件给路无尘，把总部同意调整项目的事告诉他，并对c城项目部的工作计划拟定了方案，让路无尘和小组的其他成员把能做的事情先进行起来，她等董事会结束就回c城。

    不知道林铭现在有没有睡。程清欢想打个电话给他，但又怕时间太晚会打扰到他。正踌躇间，电话突然传来轻微的震动，是有短信息的提示声。

    划开手机，看到竟然是林铭的短信：“清欢，睡了吗？”

    看来他也还没睡着，程清欢立即拨过去。电话几乎一响就被接起。

    “清欢。”林铭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点诱惑的沙哑，“还不睡？”

    “睡了，刚醒。”程清欢握着手机，到水吧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窸窸窣窣的声音通过听筒传到林铭耳中，他静静地听着，感觉程清欢就在身边，正在旁边走来走去，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但程清欢刚刚不宁的心绪却神奇地平静下来。

    她窝到房间客厅的沙发上，踢掉拖鞋，懒懒地侧躺在沙发上，把手机放在耳边，静静地听着。林铭似乎还没有回去，有若有若无的音乐声传来，但却没有什么嘈杂的声音，不知道他现在哪里，这个电话会不会打扰到他。

    程清欢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合适。

    “怎么？”听到她这边安静下来，却不说话，林铭问道。

    “啊，没怎么，就是，突然睡不着。”程清欢微微闭上眼睛，像小女孩般呢喃道。

    林铭的心一瞬间软得一塌糊涂，程清欢从来没有用这种声调和他说过话。

    “睡不着，要不我和你说说话？”他似乎换了一个地方，音乐声没有了，四周十分安静。

    “会不会打扰到你？你在忙吗？”程清欢继续闭着眼睛呢喃。

    “没有，刚刚和几个朋友在外面喝一杯，没什么事情。现在我已经出来了。”

    “嗯，我没什么事，呃……要不，你继续忙？”程清欢。

    “我陪你说话。”林铭坚持道。

    “嗯！我又想睡了。”程清欢其实也很想听林铭的声音。他的声音似乎有安定人心的魔力，抓着手机，她的心就很平静，现在已经又有了一丝睡意。

    “那你睡，电话不要挂。我也回去了，我说我的，你睡你的。”

    “嗯！”程清欢把手机搁在耳边，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林铭似乎在类似地下车库的地方行走，脚步声有些空旷，清晰而坚定，然后是开车门声，发动引擎声，行车的噪声……

    林铭边开车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晚上他见面的都是哪些人，都和他是什么关系。程清欢迷迷糊糊地听着，不一会儿就没了意识。。

    林铭听着听筒里轻微的呼吸声，始终保持着的手机的通话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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