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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人太多了受不了了
    “别担心,你们听我解释。”

    独孤永业将已经写满了的簿册递给身后的主簿后,转过头来耐着性子,对眼前几乎将他围起来的百姓说道:

    “因我洛州本就聚居了五万户百姓,再加上早前有从齐国各地过来的百姓共作一万六千户,实我洛州已有六万六千户、共二十六万四千余百姓了。”

    “且我洛州的土地就那么多,已探明可开垦的荒地,只足够再接纳一万户的。”

    “过去这半个月以来,直至今日,已新登造户籍一万户了,满额了。”

    “诸位……”

    “那我们怎么办啊!”不等独孤永业说完话,慌张的百姓就激动起来:

    “我们县令说可以过来洛州!我们才举家渡河过来的!屋子甚至桌椅等等大件儿,全都扔了!”

    “现在我们人过来了,你们却出尔反尔?你让我们怎么办?难道要让我们游回去?”

    躁动间,惊慌的百姓发出来的指控质问声音越来越大。

    那些“幸运”之下领了新户籍的百姓,生怕自己的新户籍和赈济钱会被没收回去,赶忙催促巡守带他们赶紧走。

    免得坏猜想,真的会发生。

    “哎呀,你们别激动呀!”独孤永业扯起大嗓门儿对众人喊道:

    “听我说完呀!我话都还没说完!”

    “朝中许我洛州的配额只有一万户!满了呀!”

    “但是你们可以去别的地方呀!比如洛阳也能去呀!”

    一听“洛阳”二字,唐邕默默走到独孤永业身旁,低声嘟囔提醒道:

    “洛阳早就满了,别忘了造船场就是在洛阳,比用竹排渡河方便的多。”

    “啊?洛阳也满了?”独孤永业忽然被提醒,登时脑子一懵。

    可是他也接纳不了更多新来的百姓了,因为地不够了,接纳了也没用。

    “主簿!你快回刺史府去,把舆图拿过来,我看看还有哪些地方能去。”

    “你别说这些没用的!我们安平郡郡守呢?郡守大人去哪了?”

    “你答应过我们郡守!会接纳我们的!”

    “你出尔反尔!”

    几乎一瞬间,独孤永业和唐邕就被数百百姓给淹没了,这下是连说话都没法让他们听见了。

    唐邕突然遭致这一幕,整个除了懵还是懵。

    独孤永业费了老劲儿才终于从人群的淹没中钻出去,整个人都灰头土脸的。

    “义州!义州!”

    方才被派回去拿舆图的主簿,生怕不立刻给个合理交代就要让刺史大人倒大霉,他来去匆匆的取来舆图,甚至一边跑一边看。

    终于确定了个义州应该是暂时没有流民过去的。

    因为义州离洛州,之间隔着邵州、中州、熊州、和州,且离黄河远的很。

    “肯定又是白跑一趟!我们郡守大人呢?”

    “郡守大人!”

    然而放弃做官的原齐国安平郡郡守,早就在半个月前就领了新户籍,在洛州定居下来了。

    现在喊破嗓子也喊不来他。

    而安平郡而来的百姓,又很怕像现在这样,来也是白跑一趟、像洛州不接纳他们似的,不被所谓义州接纳。

    “诸位!吾乃禁军金执吾!大将军说话可是说一不二的!我说义州还有配额,就一定有配额!”

    “你们随我一起过去可好?赈济钱可以在洛州先领了可好?”

    唐邕为了解决面前的混乱境况,张口就替独孤永业做主了一回。

    一旁的司农署署令都愣了:

    “将军?您说胡话呢?洛州的赈济钱也是配额发放的,没钱了呀。”

    “没事没事!我有!我有!”

    独孤永业懊恼自己任官的洛州为何是黄河的横渡要道,可懊恼也无法。

    他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发明”这金色硬布材质的照身牌时,自己通过嘉赏所得的五十万钱。

    这钱他几乎没怎么用,而有宅邸的他,朝中又配额发放食邑,他没有要买的东西,所以也用不完这么些钱。

    五十万钱,够应付掉五百个人的,届时再让义州的司农署“还”给他就行。

    独孤永业用自己的私钱,险险摆平了“失信”危机。

    让眼前的数百名百姓,跟一位临时领职的禁军将领前往义州后,他这才浅浅的松一口气。

    “唐将军找我何事?”独孤永业恢复平日的沉稳,对唐邕问道。

    唐邕这才道明来意——

    来洛州开大型造船场的。

    “嚯!一千艘!这得用不少人呢,”独孤永业条件反射似的,立刻就开始思考事牒该怎么写了:

    “先向内殿递请批事牒,请批之后,需要的钱,库藏寺会派人给你送来,但得用那么多劳工呢,这就需要我以洛州刺史府都的名义另拟事牒,请工部下达募工政令,再下派到一些地方。”

    “募用的劳工募齐了,就过来了。”

    “还有,按照新的劳工律令,公家用工必须提供食宿,洛州可没那么多屋子容纳劳工下榻的,还得建造。”

    “需要多少人啊?”

    独孤永业像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一通后,才对唐邕又问道。

    “陛下令我一个月内造出一千艘船,光是伐木就得伐好多……”

    “一天造四艘船,而造一艘船需三百劳工,二百伐木工、一百运输工,即一艘六百人、四艘两千四百人。”

    “这么多人……早前那位来自国子监的大人,已将洛阳和洛州可务工之人,差不多都调用去了,”独孤永业又开始琢磨,不多会儿,他就想出了好办法:

    “诶?若你有熟手带的话……对岸过来的……能用么?”

    “若是能用,以此暂时安置,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唐邕苦苦一笑:

    “可以是可以,但陛下给的时间很紧,只有一个月时间,且造船是重活儿,需要精壮的男劳力,对岸过来的多是携家带眷的,一日就算过来千人,也顶多有二百能募用。”

    “我们造船场又不是吃闲饭的地方,都是靠力气吃饭的。”

    “嗯,”独孤永业点点头:

    “那就让工部向和州发募工政令吧,和州离洛州近,三吾日应该就能到位。”

    “你的船也恰好能派上用场,以免去对岸百姓靠竹排辛苦渡河之苦,呵呵。”